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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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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th 牙醫師/謝金龍

想家

天上星子無數
我卻依然孤寂。
這漫漫長路 還須走多久?
家鄉的親人啊
何時才能再見?

淚 已不再流
即使有淚 也凝成冰柱
爹娘啊!
何忍讓你的寶貝離開你的懷抱?
我這小小的年紀
不懂得這複雜的世界

高聳的雪山是眾神的家
而我
何處是最終的棲身?
那山的另一頭是嗎?

星子啊!
當你墜落之時
記得告訴我的爹娘:
我想回家
有一天......

謝金龍 2009/8/2于機上

2009.0724~0802與路竹會至達蘭薩拉西藏流亡政府義診,每一位藏人的背後都有一段讓人心酸的故事。青澀的臉龐藏著早熟的心靈,不敢問的事:想家嗎?
深怕自己也止不住掉淚,願所有流亡的藏人皆能自由的返家。

因緣際會

只能說這一切又是因緣巧合了,本來是一直滿心期待去蒙古義診。早在四月份就跟會長確認過,〝馬背上的遊牧國度〞一書也看過了,幻想著與作者尋著鐵木真的鐵騎英勇地在大草原馳騁!然而卻在出團日接近之時傳來:由於此時去蒙古的旅遊人數眾多,無法購足全團人的機票。只好改到去北印度達蘭薩拉,可能是怕大家失望,e-mail 還刻意寫上會安排與達賴喇嘛見面來安撫大家的心。能不能見達賴對於我沒什麼吸引力,倒是所謂的藏傳佛教與「坦特羅」的關係卻成了此趟義診的另一探索的目的。

說到因緣,真是不可思議!2008年10月去斯里蘭卡義診完後就很少聯絡的五個人,不料上次義診的牙醫師群竟原班人馬重聚在一起!這機率真是微乎其微,聽說創會以來不曾有過。去年頂著高溫個個汗流浹背同甘共苦,一起吃那又酸又辣又鹹的咖哩。今年則是要去印度的避暑勝地--達蘭薩拉,海拔1850公尺(以我的手錶測量)正好跟清靜農場一樣,所以這次肯定是氣候涼爽,風景怡人的好地方。

其實,達蘭薩拉曾在2002年11月來過。那時是先去喜瑪拉雅山的拉達克,然後再去的。說起那次義診也挺好玩的:想著就要到世界屋脊去義診,心裡就興奮莫名!在印度出關時,海關人員百般刁難,交涉許久還是無法讓醫療器材通關。(這時就要感嘆台灣的外交了,唉!) 於是,沒有了醫療器材的醫護人員出關了。只是,那我們又能做什麼?都被「繳械」了。凌晨一點多,大家百般無奈的離開機場。搭上巴士前往預定的飯店,雖然豪華但也只能睡兩個小時而已,只因明天要搭最早班也是唯一的一班往拉達克的飛機是也。四點morning call,迅速打包前往機場。至此兵分兩路:會長與醫檢師留在新德里繼續交涉,其餘人員由黃淳豐醫師帶領繼續行程。

沒了作戰的武器,幾位藏人翻譯提議先帶我們去認識環境,並參觀此地的古蹟-Thikse monastery。黃醫師當下決定選幾個村落做定點的義診,至於藥品,就在當地的藥局採購。牙科就到西藏流亡政府的區域(裡面有牙科診間),由於診間座落在TCV(Tibetan Children's Village School)內,又湊巧是他們放寒假期間,所以我其實沒看多少患者,也就是說大多數的時間都在跟這女牙醫師做文化交流是也。當然也參觀了他們的技工室,也是一位女技師,正在做全口假牙。由於氣溫低,裡面燒著火爐,配著稍甜的奶茶,就在溫暖融洽的氣氛中進行國民外交。等著患者上門,然後,然後呢,就等著車來接我回旅館吃晚餐。這大概是有史以來最輕鬆的義診了,羨慕嗎?

當然,我們絕不會忘記會長!所以我們每天一大早就跑上旅館屋頂,看今天的飛機會不會降落?幾次看飛機再空中盤旋而後又掉頭回去,就知道會長不能來了。三天過去,會長怕我們「樂不思台」,要我們趁早去機場等候趕緊下山,說要帶我們去參訪達蘭薩拉。也是該走了,再待下去就有人要掛病號了。晚上氣溫降至零下,風又非常大,住三樓的醫護人員冷的睡不著。食物又千篇一律沒有變化,都有怪怪的香料味,吃了幾次就受不了。有人去買泡麵來泡,結果一打開又是印度咖哩口味,又倒盡胃口。有一天在市場看到有賣高麗菜,大夥好高興去買了兩顆,晚上借廚房來炒高麗菜,晚餐時大家在餐桌滿心期待臺灣味的熱炒高麗菜。沒想到從廚房傳來一聲尖叫:原來有人錯拿咖哩當成鹽巴罐撒下!晚餐又毀了!就在饑寒交迫下,多人已經思念起家鄉溫暖的氣候與美食。
此時聽到要提早下山,大夥趕緊打包,並祈禱飛機一定要安全降落。在回程飛機上由於少準備了餐點,所以空中小姐特別叮嚀說下飛機時再補給。要出機場時,我問會長去達蘭薩拉要多久?餐點要不要拿?會長很肯定的說只要十一個鐘頭就到了,餐點隨意拿一些就好了。就這樣拿了十多份的點心,各就各位,搭上還算新的巴士。出發了!時間是十一點不到。
就這樣時間流逝著,餐點也一份一份消失著,車子也還在平地上氣喘地跑著。都沒有往山區駛去的感覺。夜就在最後的點心吃完之後悄悄來臨,有人開始在翻行李找吃的了,該聊的也都聊玩了,睡吧!反正到了有人會叫起床。睡到一半被冷醒來,原來我的窗戶卡榫壞掉,震動久了就會自動打開。只好開了又關,關了又開。最後只好戴起帽子,用頭頂著,並用雪衣把身體包好,調整好姿勢,再睡吧,不是說十一個小時嗎?都超過了,到底還多久呀?睡睡醒醒,身子跟著車子晃來晃去,也不知在山裡繞了多久。終於停住了,媽咪啊,都四點了!

經過一〝早〞的補眠,精神變好,跟黃淳豐醫師學著藏人去轉山。後面的山頭(Dauladhar mountain range)都覆蓋了白雪,看著每位轉山的人都非常的虔誠,嘴裡默念著六字真言,有的則不斷轉著轉經筒。整個轉經路(Lingkhor, Mani path )上沿路都掛滿了經旙與馬尼石,有些雕刻與配色非常的漂亮。會長租了車帶大家去參訪TCV,整個校區非常大,依山坡而建。還有一間設備完善的小醫院,也有牙科診間,當時有位藏人牙醫和一位法國來的醫師。言談中原來從法國來的醫師每年都會休診一個月去國外幫忙,真令人感佩!可能是達賴的魅力吧,也可能是位置易接近,此地的任何設施都可見到某某國家捐助等等。拉達克相對就顯得單薄了。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此地的學生彬彬有禮,不怕生,英文程度好,能侃侃而談;可見流亡政府對教育的用心。

一位藏人的背後都有一段讓人心酸的故事。青澀的臉龐藏著早熟的心靈,不敢問的事:想家嗎?
深怕自己也止不住掉淚,願所有流亡的藏人皆能自由的返家。

再相見

塵封六年的Dharamsala一書終又拿出來了!可能是會長知道我都沒看,所以就要我重溫舊夢吧?出發前有先看到要義診點,發現都沒離達蘭薩拉很遠,推測應該是會住在同一旅館,所以這次破天荒的將筆電帶出門。一來可利用晚上看點書,二來期待有網路可連線(印度現在也是IT輸出國了,五月去中國汶川義診時飯店都有網路線,想必身為金磚國之一,應該也會有吧)不過進了飯店就失望了:房間沒有網路線,辦公室有但很慢,用他們的電腦只能看英文,中文字都變成了框框無字天書。想要從網路下載中文,電腦卻顯示要插入光碟片。只好放棄,還是到所謂STD 打付費電話啦。對了,有人知道STD是什麼字的簡寫嗎?來印度這麼多次都還沒搞清楚。方醫師對這個字好像特別敏感:sex transmitted disease,肯定是無關的,否則我進出這麼多次應身染惡疾了。初次來印度時,就發現街上有多的招牌寫著STD,到了拉達克手機無訊號,對外的聯絡皆靠這些付費電話,通話品質不錯,收費合理,最好跟他要收據免得亂收費。可能是山上電是奢侈品,有的店家只是點著五燭光的小燈泡,昏昏暗暗的,有時已經有多人在裡面等候,往裡看真是的一片黑鴉鴉的,要進去還真的需要點勇氣,生怕被活宰就嗚呼哀哉了。所以還是找家亮一點,店家看起來和藹可親的較安心。

新德里

睽違三年,機場變得寬敞亮麗,通關迅速,官員也比較有笑臉。回想第一次來到這裡,不知是因為是深夜的關係還是本來就不敬業?每個人看起來都是睡眼惺忪,動作慢條斯理的,連蓋章都深怕太用力會把關防弄壞似的。看著他們的電腦螢幕都是映象管的,文字的跳動還停留在DOS作業系統,所以你還真不能要求286去執行586,雙核心更別談了,所以還是耐心等候吧!猶記得2004年來時,Lama Londsam特地來接機,還特別引導到我們另一條管道,此時一種享受特權的優越感油然而生。可這優越感沒多久就消失了,眼看其他旅客一直消失,而我們還杵在原地,心想這喇嘛也太不夠力了吧?等行李之際,會長叫我去換盧比(三十幾萬哩!從來沒摸過這麼多現金)會長思考了兩秒鐘覺得有所不妥,又看著家瑜說:「你陪著去好了。」於是家瑜跟怡蓉就跟我到櫃檯去了。只是,小弟真看起來那麼弱小?需要兩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保護?還是會長有其考量:萬一發生事情,我保護錢,他們就用〝色〞抵禦歹徒?也因著會長的交代,整個義診行程,他兩位真是盡忠職守如影隨形,深怕我被欺負!會長英明,請明察秋毫,絕不是小弟賴著她倆!

達蘭薩拉

意為:a shelter or rest house for spiritual pilgrims 位於北印度的Kangra district(屬於Himachal Pradesh state),分三部分:上達蘭薩拉叫 McLeodGanj , 另一個為middle Kotwali Bazar以及the lower Kaccheri aera。傳說在西元前就有一佛寺(Krishna-yasasa Arama)座落於此,七世紀時有Jalandhara王國建立於此,是印度教與佛教的密教(Tantricism)中心。後期的佛教也經由此地輾轉傳入西藏,其實佛教已因滲入太多的密教(坦特羅),既稱為密當然就是其修行方法是無法在大眾前示範教學,宜於密室一對一或二:1P,2P.....是也,由於內容屬於限制級,所以看倌有興趣的話可看:佛光大辭典、印順導師著作《印度佛教思想史》、達賴的著作:《藏傳佛教世界》、《揭開心智的奧祕》等、或是上尋其老祖宗宗喀巴的《密宗道次第廣論》、蓮花生的《亥母甚深引導》,當然若想更進一步了解,可上網正覺教育基金會下載相關資料:《淺談達賴喇嘛之雙身法》等等,資料非常豐富。若未成年者要看請由家長陪同,看時須秉持正念,否則看得臉紅耳赤、心跳加速、走火入魔,就不能怪罪在下。
唐玄奘在印度期間(西元627~643年)已見證到佛教沒落的情景,當他到達菩提迦耶,睹物思人,不禁淚如決堤。身為佛教徒的我儘管四次來印度,卻沒有一次有尋根興奮的感覺,只因佛教在印度破敗至此,雖是發源地卻只能苟延殘喘何來朝聖?1959年中共入侵西藏,達賴流亡至印度,此地因而成為西藏流亡政府的所在地。也因而成為西藏人民新的希望,吸引了大批達賴粉絲來此朝聖。本來此地在英殖民時期就是士官兵養傷的地方,也因氣候涼爽成為印度人的避暑勝地,所以此次來訪,整個達蘭薩拉人滿為患:有西方人有藏人也有印度人,本來就狹小的街道,擠滿了車與人。尤其華燈初上後,人聲鼎沸宛如西門町。不知藏族的有道之士是否也會慨嘆今夕何夕拉薩安在哉?

西藏的未來都在這些孩子身上

TCV(Tibetan Children's Village School)不只負有教育的責任,同時也是藏文化的保存者與傳遞者。第一所是由達賴的姊姊Jestun Pemat在達蘭薩拉於1964年創建,已經有超過12000名學生從各地的TCV畢業。總共12年級,相當於我們的高中,畢業後就要離開學校,或繼續升學或就業。2009年在此又建立了第一所的大學:the Dalai Lama Institute for Higher Education 於Banglore(印度的矽谷), 原以為學校人數已經如此多年,應該減少許多才是,不意放眼望去仍是不減當年。原來這些學生有的都是第二代甚至是第三代了,令人辛酸的是:至今每年仍有為數不少的人,選擇白天與軍方捉迷藏夜裡偷偷摸摸地趕路,忍受著凍傷,寧客死異鄉,亦不願無尊嚴的苟活。(2009年五月號130期的經典雜誌有專文報導)

我接觸到的學生有四歲就流亡出來的。四歲!?這年齡不該是要在父母的呵護下寶貝地成長?何忍讓這麼幼小的他就要面對如此的生離死別?難道不知這一去可終將是不得再見?這是一輩子永無回程的單程票!這一路上是高山峻嶺、永凍冰封的喜瑪拉雅山,有多少成人命喪於此?!更何況這弱小的身軀如何承受?是怎樣的政權促使著雙親願意割離骨肉?真的不心碎嗎?

原來自從外來政權侵入後,沒有了文化,空氣中少了自由,生活中沒了尊嚴,於是,離開香格里拉去尋找另一個香格里拉,用雙腳來唾棄外來政權。原來自由不是天賦,而是要爭取與捍衛!
我們就在歷史上第一間教室內做義診,裡面有著達賴母親與姊姊的肖像。牙科架設完畢就趕緊尋找堪用電源,沒有電源就無法使用磨牙機。而且最好是能有獨立的電源讓空壓機運轉,否則共同使用很容易就跳電。沒想到當地無法找到適當的變壓器與穩壓器,勉強用的結果就把變壓器燒掉了,連帶的也把一台牙科機燒掉!當地找來的空壓機也因接頭與我們不合,無法接上。結果診療項目就只剩下拔牙,很多學生興沖沖的來,一聽到只有拔牙,就又趕緊轉頭回去了。

用電問題真的是牙科的罩門,由於變壓器與空壓機都非常重,在這物力維艱時期,常因飛機託運太貴,被放棄不帶出門。若是事先無法讓當地義診點的對口單位準備妥當的話,就會出現如此窘境!好在陳毓芬醫師急中生智,乾脆將他們集合起來做衛教。不只給他魚,現在給他釣竿和魚鉤。

來幫忙的翻譯小志工中文都非常好,起初還以為這裡的教育難道也教中文?一問才知他們的背後都有一段令人鼻酸的故事,大抵都是家長希望他們能接受到完整的的藏文化教育,所以他們就要背負著不可承受之重!或從西藏或從新疆或從四川,越過喜瑪拉雅山脈,花了至少的五千人民幣〝通關費〞,才得以來到尼泊爾,幸運的才能再被帶到此地。次仁白宗算是最特殊的小志工了,她父親是第一代難民,在此地生下了她,而後隨著父親到台灣工作而在台北就學,去年父親回來此地服務鄉民,她也就跟著回來了。假如不是在此地見到她,你不會認為她跟你有什麼不一樣,活脫就是個台北人!她其實還是懷念台北的繁華與熱鬧,當然在台北也有她的朋友,不過她還是蠻知足的,至少她認為她比她的同儕幸運多了,畢竟她到過台北101大樓。她和我們說希望以後能當電腦工程師。我們鼓勵她說:好好讀書,申請到台灣讀吧,以後我們就又可見面啦!

此地牙齒蛀牙率還可接受,倒是牙結石很多,應該刷牙方式與衛生習慣有關,由於機器無法運轉,又憶起學校上頭有牙科診間,就建議他們一定要去洗牙。沒想到他們異口同聲說他們的牙醫師都不給治療跟洗牙,都只是塗塗藥、給藥吃而已。那ㄟ安呢?我們也有碰到一位智齒已因反覆發炎,臉頰摸起來都有硬塊的感覺。由於是水平智齒,所以建議他到醫院拔除。但他馬上回答:「我就是到醫院的啊,可每次去醫師都只給我藥吃!」啊,只恨當時機器壞掉,否則就可將其宿疾解決。當時跟達維也只能扼腕,痛失機會。後來有反映給會長此地的情況,會長有意思再來此地專門做衛教,並與此地的醫師做交流所以若有興趣的醫師可密切注意。  

大昭寺(the Tsulagkhang )

所謂的main temple即指這裡,歷史上的第一座大昭寺建成於西元648年,當時的國王就是迎娶唐朝文成公主的松贊干布(Songtsen Gampo ),大昭意思為釋迦牟尼,所以入寺即可見到披著金黃色袍的佛陀冥想座像,左手置於腿上托缽,右手觸地,召請大地為其正覺做見證(降魔觸地印 Bhumisparsa Mudra )不過與在Norbulingka 的法相手勢剛好相反。法像兩邊是藏文的佛經,東班牆上掛有三位將佛教奠基於西藏的國王的圖像:Songtsen Gampo,Trisong Detsen and Ralpachen。西班則有千手千眼的觀自在菩薩(有十一個頭,達賴喇嘛即為其人間的代理人)和蓮花生大士(Padmasambhava or Guru Rimpoche )法像,另有一尊小的則是阿底峽(Dipankara Atisha,將stage of the Path of Enlightenment 傳入西藏)。信眾可在此祈福、祝禱,為自己尋求解運。padma 意為蓮花 sambhavah 從....誕生,所以連起來就是從蓮花所生,而非人生,據藏傳說是佛陀的轉世。蓮花生大士是印度人,受松贊干布所託將當時的佛法帶入西藏,當然也將坦特羅、雙修法帶入。想詳細知道蓮花生大士者,可參考蓮師傳,借來看看即可,不必買,內容猶如魔戒荒誕不羈,很難信服。

隔壁就是 the Namgyal Monastery,這是跟達賴喇嘛有密切關係的寺廟,從第三世Sonam Gyatso1575年開始,建於布達拉宮,主要功能為各儀式的舉行並協助達賴喇嘛。對面就是達賴喇嘛的居住地,戒備森嚴。要進入先核對人頭,還得要搜身才可。等候時發現了一個值得玩味的景象:有著自由身的監視者好像被囚禁在小空間裡,被監視者(達賴)卻有囚不住的自在的心靈。大夥懷著興奮的心等著與名人握手照相,而我卻在想著一件事:2001年當他到訪台灣的時候,釋昭慧法師曾問其對〝八敬法〞(佛們中的男女不平等條約,詳見〝千載沉吟〞一書)的看法,很遺憾的,達賴竟以傳承已斷為藉口來回應,也就是說在藏傳中所有的女眾皆無法成為比丘尼!管妳有多好的修行與德行,永遠是沙彌尼,一輩子就是要向比丘甚至是新受戒比丘頂禮!實在很難想像一位號稱民權鬥士,敢在國際上向中國嗆聲,卻對這男女不平等視而不見。難道其他喇嘛的壓力重到無法承受?當看倌看到達賴對雙修的自圓其說(男女性器官的接觸此時已超越性交,諸君可看懂否?)或許可明瞭有時包袱是很難擺脫的,還是他其實已經內化成為他的信仰了?這幾天據說是信眾在為達賴祈福,祝其永駐世間,也祝天下太平,所以擠滿信眾,患者也特別的多。

轉山的特別體驗

會長為慰勞團員,特別宣布可到街上逛逛,大家工作得特別賣力。下班後,大家各自結伴向目標區前進。小弟看天色還早想去轉山(Lingkhor或稱circumambulatory path or Mani Path),當然,盡責的怡蓉與家瑜馬上跟上,生怕小弟落單受傷害。也不知為何有這轉山的說法,轉山就會有功德?不過在這幽靜的小徑上,吐納著芬多精,肯定對身心是好的!

我們轉山轉著轉著,見到一間不甚明顯的小屋貼著山壁,看似間工寮,外頭散落著石堆,心裡吶悶著:怎會有人在此蓋房子?走近些看,牆壁寫著營業時間和偌大字的手機號碼,若是人不在時可電話連絡。再往門楣上頭看,寫著:瑪尼石雕刻。這…這不是我來印度多年要找的嗎?以前問了些人,皆無結果,想不到就在轉山中發現,看來有燒香有保佑。真應了:「盡日尋春不見春,芒鞋踏遍隴頭雲。歸來笑拈梅花嗅,春在枝頭已十分」。可惜那小屋今天沒開,明天請早。以前舫宣送我一隻印度象,算是來過印度 。可來藏區總該帶個瑪尼石回去,才算貼切!之前帶回的喜馬拉雅山的石頭(一片綠色一片赭色,蠻特別的)在搬家時,可能被搬家工人嫌太重丟掉了,遍尋不著,總不會叫我再去一趟拉達克吧? 現今如願以償。
轉完山,來個知性之旅:逛書店。第一家書局名為Saga bookshop,店員是個印度帥哥,不過很不老實,裝的一幅無辜相,老說已經是最便宜了,他只是個店員,無法在折扣了,結果再往前走不到五十公尺,一家藏人開的(好像叫Himalaya )竟便宜了一百塊!真的是!請大家告訴大家不要去那家黑店。

 轉山(Lingkhor)
沿著掛滿經幡的幽靜小徑上,吐納著芬多精,肯定對身心是好的!

Gangchen Kyishong

流亡政府的所在地,國會、各級政府皆聚集於此。就是在轉山路往下約半小時路程,從辦公室往望去,視野遼闊,整個Kangra Valley 盡收眼底。無垠蒼穹不時可見到老鷹盤旋翱翔,還不曾如此近距離看老鷹哩。這裡患者顯然大都是官員或是眷屬,口腔狀況甚佳,填補或假牙品質都不錯。最難的 case當然由會長操刀,以顯其英明。  

Norbulingka Institute

藏語:寶物中心。是保存與維護藏文化藝術重鎮,並負有傳承的使命,類似台灣的故宮。早在十八世紀八世達賴就創建於拉薩,來整合各傳統藝術文化,也提供場所讓藝術家能安心創作。這裡也是達賴喇嘛的夏宮,非常優雅恬靜,難怪Samten就說這裡非常漂亮,果不其然。屋舍儼然,草木蒼鬱,間有水池,閒步其間,酷夏已在院外。
本來院方安排我們在大殿內看診,不過大家貪婪外面的景色,異口同聲願意在戶外看診,這大概是有生以來最優雅的義診環境了。除了看診外,還可到兩旁參觀他們如何保存文化。西邊有博
物館,由於要收票就沒進去啦。他的隔壁則是在製作佛像,可自由參觀,看他們如何把佛像拋光、焊接組合。東邊二樓唐卡的製作,那時剛好有老師在場,老師就詳細的解說唐卡從繪圖、分解、打版、黏貼、縫線,整個過程需時好幾個月。難怪在一樓的展示販賣中心,每件物品特別有質感,絕非在外商店所能比擬,相對的,價格也就翻了好幾番。組合中的佛像教導唐卡製作的老師與設計的半成品在Norbulingka後方約七分鐘的腳程有一間渡母院(Dolma Ling Nunnery)顧名思義是專收女修者。從中共政權入侵西藏,很多女尼也逃亡出來,不過由於人數不多(如前所述)不成氣候,以致遲至1990才建立。寺院簡潔幽靜,外地的參訪人不多,更顯得是修行的好所在。只是有點為她們抱屈:不管你如何努力也只能受沙彌尼戒。很想問那位從台灣來修習的大姊:是否在最後一年她們也能跟男喇嘛們一樣可修習密教?那她們的實習對象又是誰?由於初相見,不敢造次。這疑問肯定又要待來日才有解答了。

大寶法王(17the Gyalwang Karmapa)

噶瑪巴:佛行事業的化身,西藏佛教的保存者和傳播者。1999年離開中國出走至印度,現安住在上密院(Gyuto)這次義診本沒安排在內,算是給大家的bonus!如此一來大夥又可受到加持了。整個Gyuto Ramcho temple依著緩坡而建,兩旁是宿舍,氣勢雄偉。後倚高山,街燈是太陽能發電,到處也都可見到垃圾分類,可見法王對環保的重視。

中餐在寺院用餐,是此行最豐富的一餐,還有炸雞哩!有炸雞有教密教,達維差點要留下來修行,當然,他只想跳級直接修最後一年的密教。就在法王為各位祝福,並贈送每位佛珠、寶石後,大夥踏上歸鄉之路。上車後,調整好姿勢,準備給它睡到新德里去。

Samten三目單是此行最該感恩的人了。他去年才從西藏逃出,本身學音樂,對台灣的音樂知之甚詳。其實他不是流亡政府安排的翻譯人員,只是看到我們在為他的同胞做醫療服務,覺得他應該可付出一點心力。就這樣,他跟著我們去義診當翻譯。最後用他〝伊妹兒〞給我的新詩做結尾,願他凡是皆如願!

亦恨滿圓的明月
都一樣如刀似槍

刺傷着我的心
喔!寒野的精靈
我明白了
這種感覺不會消失
直到飲一杯濃濃的故鄉奶茶!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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